极品公子

烽火戏诸侯

都市生活

要当一个花花公子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和要当一个绝顶坏透的坏人并不容易是一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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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既生瑜何生亮

极品公子 by 烽火戏诸侯

2022-1-23 21:49

  一双手自后面袭来,黄金手套上的那根金丝牢牢套住了雷欧的脖子。
  一根细细的金丝,勒入皮肉中,连个插指的缝隙都没有。只需要手套里的手交错一用力,那么雷欧的头颅就该跟脖子说跟身体说再见,可就是细微金线触肉的那电光石火的刹那,雷欧的头几乎是本能向后一仰,后脑撞在那神将鼻子上。
  一声闷响,骨裂声、血液迸发出血管声,随着手套里的手的无力垂下,形成一个极大的落差。雷欧虽然没有看到背后,但他想象得出来,那个神将此时已是面若桃花开,整张脸都来是一个被放了气的皮球,一面凸,一面凹。
  金线一松,雷欧就脱困。
  计划不如变化快。变生肘腋,但这不影响雷欧的发挥。正相反,越是惊险到骨髓里的那种刺激,越能够激发雷欧的潜藏在身体内的本能。事情在计划的最初就出现了南辕北辙,到此时,再周密的计划,也等于白费。
  此时的雷欧,就像是一架超负荷的机器,身体每一个零件的运转,每一个步骤,都以百分之二百的效率来完成。
  那神将也不愧是神将,虽然见到同伴身死,眼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准时出现在雷欧身边。一抹亮蓝色的光芒闪出,雷欧心一跳,来了!
  匕首倒持在手上,刃尖朝外。亮蓝光芒袭来,“嚓”的一声响。
  钢铁与钢铁的碰撞。溅射出一串火花。那神将手上的力量强悍无比。
  雷欧已经感到手腕的酥麻。身体借势向后翻,凌空翻转三百六十度。
  难以想象,一个身高体重远远超出正常人范围太多的雷欧,会以一个大象的身躯作出羚羊的举动。
  在这一刻,不论是赌场上的人,还是监控室里的朱丽叶娣丝、奥古斯海和九指,都被雷欧的身手而深深感到震动。
  “这是一把双刃剑,玩得好,如虎添翼;玩得不好。恐怕就是养虎为患了。”涅斯古话有深意地说道。瞧向叶无道的眼神,分明是一个赤裸裸的交易。如果你玩不了,那就算我帮你一个忙,把他交给我来处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我觉得你今晚最需要关心的是。你的内裤带了几条。”叶无道懒得跟这个同样是疯子的家伙多说,问了一个相当暧昧的问题。
  “两条。”涅斯古回答得很干脆。
  而这个答案也让叶无道惊诧了一下,情不自禁想起三年前的初识情景。嘴角浮起一个会心的微笑,当初涅斯古就是输得连内裤都没有,只可惜当时忘记温柔地拍照,要不然现在就是手中的一张王牌了。
  “一条我穿着,另一条穿在你身上,暂时由你保管。”答案很快就给出。涅斯古终于无法保持冷静咬牙切齿道,今晚我一定要赢光你,包括你的内裤!
  是的,没有再比今晚这个机会再好的机会了。趁火打劫可耻,趁火却不打劫,那是可耻中的可耻!赌徒们都知道一个真理,赢钱才是王道,至于输钱,无论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你都是输家。
  输家是没有资格在赌桌上说话的。
  叶无道床着赌场中的贴身肉搏进入白热化,眼神也越来越冷酷,既然已经犯了错,那是马上修改这盘棋,还是一赌到底?
  就在赌桌上两个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那边雷欧与另外两名神将早分出了生死胜败。
  由大象变羚羊,再由羚羊变猎豹,这中间的过程,只用了短短的两秒半。雷欧一个凌空倒翻,手抓在那己死的神将肩头一抛,脚乍沾地,脚尖便弹簧一样弹起,幽灵一般跟进。这时,那腕力超越雷欧的神将身体正向右闪。却不料这一切,都是由雷欧操控。抛尸迫敌,雷欧的用意就是将他逼向右侧。
  右侧,另一个神将如期在零点三秒后出现,两个人的站位使两人的默契产生了一种很不协调的局促,而雷欧要的就是两人的束手束脚。以两神将的实力,如果一对一,神将和雷欧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如果二对一,雷欧则根本不是两神将的对手。但雷欧之所以成为郁金香的核心,凭借的就是他的天赋一一杀手本能。
  一加一,很多时侯,并不等于二,甚至小于二。
  人多虽然力量大,但指挥不当,只会掣肘自身。雷欧的天赋就体现在这里。
  零点三秒的掣肘,造成了一秒的停顿。
  一秒,对于任何一个称职的职业杀手已经足够做许多事,包括出刀两次,捎带构思下一步策略,如果是对于叶无道这样处于世界巅峰的刺客,那就足以决定一切。
  雷欧幽灵般跟进,右手中的刀锋一振,两刀快似一刀,破空重叠出一道优美亮丽的弧线,流星般闪过两人的咽喉,一刀毙两命,这是多少职业杀手追求的高级境界,雷欧无心就做到。
  如果说,狙杀的第一个神将是出奇制胜,那么接下来,雷欧就没有这种幸运。神将不是白痴,更不是靶子。两个神将身形一错,影子般重叠,雷欧的刀锋划过的只是两个残影,真正的两人,正一前一后,站到一起。
  那个站位很独特,很奇妙,就像利箭在弦,核弹在发射架上进入了倒计时,其间的凶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雷欧眼中厉芒一闪,锁定,脚步比闪电还疾,一拳轰出,人已站在两神将的身后。
  两秒半。时间仅仅用去了两秒半。
  身体猛然崩溃。血雾包裹着骨肉残渣爆裂开来,两神将就像是被顽童打碎的瓷人,蓦然就粉碎。不管那“死灵的叹息”有多么霸道,也无济于事。
  两秒半钟杀两个人,这并不是一个值得雷欧骄傲的成绩,但一抹阴森得意的微笑,还是出现在他的眼底。如果算上前面干掉的那一个神将。那可是三个手段不比他差多少的高手!虽然中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但他还是很得意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他们。
  胜负有分。但这种与强敌过招的快感。就像毒品一样,残存在雷欧兴奋的身体内,久久不曾消失。
  仰天大啸,这头出笼之后便势不可挡的狮子转头阴森地望着神色惊异的叶无道,似乎在讥笑他的失策。
  本就隐忍的叶无道眼睛紧紧眯起,杀人的征兆暴露无遗。
  亚特兰蒂斯神将将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先后死亡四个。加上教廷裁决处的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郁金香佣兵团的真正实力。一比八的死亡比例,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据。
  郁金香在今晚的完美绽放,必然成为佣兵史册上光辉的一页。虽然代价也许是郁金香的彻底凋零。
  就是一个“紫色轮回”的高阶亚特兰蒂斯神将或者神圣武士团的副团长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一举解决四个亚特兰帝斯神将和四名裁决员,而且还是八四个行动前事先注射了“死灵的叹息”的神将!
  异端裁决所的残余势力,与剩余十个低阶神将都被这一幕震撼,暂时放下了手边的事。噩梦、豺狼等人,则在这暴风雨间歇的缝隙,得以喘息。原本乱蹦乱跳的侏儒也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趴在豺狼肩头,冷冷注视着冷眼旁观郁金香瓣瓣掉落的那个男人,他异常发达的大脑,也不能完全看透这个魔鬼的意图。
  变数。
  奥斯古海可以肯定地盖棺论定,郁金香佣兵团就是这场即将完全展开的大战中最大的一个变数。他本以为此行不必亲自出手,只需要观摩异端裁决所的雷霆行动即可,不料事情并没有他想来得那么简单。
  可是,事情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郁金香佣兵团与那个自认为是小小赌棍的人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真正可以左右教廷与影子冷锋之间战争的变数,就是这个小小的赌棍。
  因为在他的背后,还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这也正是他,涅斯古,为什么可以总以一种超然的旁观者姿态俯视着赌场发生的,和正在发生的事。
  涅斯古远远就望见了奥古斯海的到来,他其实并不认识这个被梵蒂冈当作招徕欧洲和美洲妇女加入教会的败类,虽然也听说过关于不少关于奥古斯海的传闻,就如奥古斯海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样。
  不过涅斯古从奥古斯海穿的那件白蓝相间的长袍上看出了点文章,这个身着白蓝长袍并且镶有金百合图案的家伙,就是被誉为教皇干孙子的“上帝的宠儿”,一个传说中比教廷神圣武士团副团长还要可怕的人。
  以赌棍特有的眼光打量奥斯古海,涅斯古眼睛亮了亮,忽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个奥古斯海的步伐很有韵律,两条腿的行走,就像是漫步在RGAN的七层键盘上一样。
  RGAN,即管风琴,最具宗教色彩的乐器,音域宽广,气势雄伟磅礴,其丰富的和声绝不逊色于一支管弦乐队,所以当你置身于管风琴回荡的教堂之上,你会被那庄严肃穆的气氛震慑,从而对它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敬畏。
  “来了。”
  涅斯古只说了两个字,不必多说,两个字,足够说明问题。
  叶无道转眼望去,深邃的瞳孔很快就盯住了奥斯古海的双脚,涅斯古发现的,叶无道当然会发现,就是涅斯古没有发现的异常,叶无道也有觉察,他就算现在心境大乱,依然是那个独自潜入教廷直面教皇并且与那位老人针锋相对的影子!
  直到这时,神色冷峻的叶无道才把不屑的眼光收了一收,悠悠地道:“我押一千万。”
  既然今天葡京赌场这张赌桌上所有的牌面都摊开,那他就没有再担忧的机会,奥古斯海是底牌,涅斯古也是底牌,可惜在叶无道的眼中都已经被掀开,剩下的,就是洗牌。
  他的面前,赌桌上的筹码,正是一千万。
  伊莎贝瑞心领神会,纤手一推,筹码全部推入赌桌正中,哗啦啦一声响,一千万筹码推入赌池的声音,美如天籁。
  她此刻已经恢复平静,并非不在意审判者的死,只是身为佣兵,死在战场上就是唯一的归宿,这是每个佣兵的基本觉悟,审判者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步一步的把她带入佣兵这个在外人看来冰冷的野兽世界,教她怎么杀人,怎么生存,怎么快乐。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就在她背后注视着整个过程,她呕吐的时候他给了她一个巴掌,事后那个晚上他陪着她看了一个晚上的星星,只告诉她一句话:“话着,就是对父母的最大报答。在一次次的杀戮和战火中她迅速的崛起,为的就是证明给这个如慈父般的男人看,而这个时候他却就这样悲壮苍凉的消逝,没有那种哲学家的忧郁,也没有那吝啬的赞赏笑容。”
  “为什么要亲手葬送郁金香?”
  伊莎贝瑞很想问这个似乎沉醉在赌桌上的太子,但是最终仍然没有问出口,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应该说,在赌博这上面,再也没有比涅斯古还懂叶无道的人。叶无道的心思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人生无处不赌博,赌二十一点,赌色子,赌轮孟,赌哈梭……这些其实都是小赌,真正的赌徒,赌的是生,是死,机会只有一次,而且只有赢家,没有输家。
  涅斯古望着那散落赌池中的一千万筹码,手放到面前的筹码上,欲推未推,“我不明白一件事。”抬起头来,涅斯古望着赌桌对面的人,那人眼光深邃,既无忧,又无喜;既无恐,又无惧。
  “你说。”
  “上天既然创造了你,为什么还要创造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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